limbo

【彻政】西汉往事11

  “阿政，我喜欢你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刘彻眼里满满当当得是嬴政的面容，不管是诧异，疑惑，不满，厌恶。所有的变化，都无所遁形。

  “从很小的小时候，我就憧憬你，崇拜你，那时，你是埋藏在我心里最重要最珍贵的秘密……但自从你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，这个秘密就像野火，烧不尽，吹又生，灼烧着我，催促着我……阿政，我所有的不可理喻都是因为你……我控制不住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嬴政从他说完那句表白开始，脑袋就有宕机的倾向，他一时完全无法理解事情的走向，他原以为，刘彻会告诉他，他利用他的阴谋，他们会针锋相对，互相警惕，压制……但，这算什么？

  这，算什么？

  嬴政愣愣地瞧着刘彻，听着他的告白。

  他突然记起就在上一世，也有人跟他告白，是后宫的女人们，她们或花枝招展，或温柔如水，或体贴大方，或活泼开朗……她们都喜欢自己，爱着自己……在自己面前展现最动人的风韵……但他看着她们，看到的，是她们背后的势力，是朝廷的平衡。所有动人妖娆的身影在经过时间的洗礼后只剩下模糊的光影……

  那刘彻呢，在他背后，他看到了什么？

  是汉朝的权力，是天下的疆土，是他的宏图夙愿。

  既然如此，那他就应该像对待自己的后宫妃子一样，接受她们对自己的奉献，享受她们给自己带来的欢愉。

  然后不计一切的利用。

  

  “阿政，我知道，这对你来着无法接受，但我会给你时间，我还有得是时间，如果你现在拒绝我，我也发誓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，只会把你当做帝师，当做我的朝臣。”

  “阿政，给我一个机会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机会，当然，我当然会给你。

  “刘彻，你说的，都是真的吗？”嬴政与他对视，他的眼中仿佛满是疑惑和期待。

  “是真的，当然是真的，我不会再隐瞒你了。”刘彻有些激动道。

  “若是真是这样……刘彻，我从未体会过爱的滋味，更何况，还是一个男子……我给你一个，机会。”嬴政笑弯了眉眼，声音沉静，仿佛真的是一个期待爱的人。

  但在这声音背后，在这层伪装背后，是刘彻，或者是李斯都未曾触及到的黑色的灵魂，冷静，理性……

  刘彻激动得一下子从他身上坐起来。

  “你真的答应了？”

  嬴政借他力也坐起来，瞟了这个“单纯”的人，说道，“当然，不过，我有条件。”

  “什么条件？”

  嬴政转过身子正视他，“首先，你要明白，我只是答应你给你这个机会，至于其他的，要看你自己。”

  刘彻点头，这他当然明白，但对他来说，有了这入口，他还不怕自己找不到路吗？

  “所以，为了能够让你目的达成，获得我的爱，你最好付出行动。”

  刘彻听着这话，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。

  “阿政的意思？”

  “至少，你要为我做点什么，对我好吧？”

  刘彻点点头。

  “阿政，你是想要什么呢，只要是我能给的，都可以。”

  “我要的不多，先给我一点钱吧？”

  钱？只是钱吗？刘彻原以为他会直接跟自己要权或者军队。

  “我记得帝师的俸禄好像也不低，阿政还需要多少呢？”

  “也不多，足以再买下一个大宅的钱就够了。”

  刘彻闻言，装模作样的喔了一声。

  “可以，没问题。一点钱而已。”嘴上答应着，心里却开始盘算，还要再要一副宅子做什么呢？

  “说起来，我还有个事情要问一下阿政。”

  “什么？”

  “是关于那些封王的。这封国制度留下的祸患贻害千年啊，不知道阿政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？”

  嬴政一听，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，自然是淮南王和自己的关系，毕竟翁主来他府上的事应该已经人尽皆知了。

  “我当年要推行郡县制，就是为了遏制那些封王形成割据势力。如今，你如果要尊王攘夷，那那些封王自然是要拿下的。”

  “那依阿政看来，先拿谁开到刀呢？”刘彻接着问。

  “自然是，淮南王。”

  嬴政看着他，知道他心里早有想法，只是接着此事来试探自己的立场，先是表白，再是请教，刘彻这手段虽然是奇葩了些，但还算有点用。

  那自己只好先给他一点甜头尝尝。

  嬴政突然慢慢凑近，一只手绕过肩头，顺着插进刘彻柔软的黑发。

  “刘彻，我既然答应了你，自然，就是你这边的人。”

  嬴政眯着眼笑，看起来温柔无比。

  刘彻差点没被晃瞎了眼，有种冲动自心底涌上来。

  他深呼一口气，稳住自己心神。

  “那，那既然这样，我也没什么事了，天色也晚了，政儿早些休息。”

  刘彻说完，就带着人离开了。

  嬴政瞧着刘彻装作稳重的背影，心里嗤笑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第二日。

  “陛下！这……”

  李斯听完，觉得无比意外，又在情理之中，毕竟，自己当年也不过是“被利用的一人”。

  可这回，毕竟也是一个帝王。

  “李斯，你接下来要做的，就是等那个宅子买下来后，替我去经营，不管你干什么，我需要大量的情报。”嬴政没有抬头看李斯丰富的表情，只是冷静的宣布。

  “以后，也不要再叫我陛下。”

  李斯坐在榻上沉默。

  “陛下……我，我有些话想跟您说。”

  昨晚本来该是他和嬴政秉烛夜谈的，结果被刘彻打扰了。

  嬴政听到这话才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
  其实嬴政心里也知道他想说什么，一些陈年旧事，本来昨日就该说的。

  “李斯不敢妄言说了解陛下，但毕竟陪了陛下这么多年，有些事也看出来了一些……”李斯低着头，像是沉浸在回忆中，没注意到嬴政原本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。

  “当年不管是扶苏，胡亥或是阴嫚的生母，都对您是一心一意，情真意切，在我这个外人看来都能感受她们的真心，也不像其他嫔妃惹事……可最后，她们都在宫中孤独死去。”

  “微臣也是有自己的妻儿，还有儿子儿媳一大家子，也能体会这亲情爱意的滋味，不敢说辜负，至少是尊重。”

  “臣知陛下日夜操劳，也无心这些小情小爱，所以只能在陛下有需要的时候做些安慰……但，每次我看到陛下明明睡下了，却会突然惊醒，噩梦缠身的时候，我，我也感到心，心痛……”

  一大段话，像是拿着一把锤子，在嬴政心里敲着。力量很小，但缺却能敲裂层层的防御。

  “李斯…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
  嬴政的声音听着像在隐忍着愤怒。

  “陛下……不，帝师大人，我知道，但我还是要说，不然，我心里难受……我的结局，您的结局，还有扶苏，那些孩子们……自从我醒来，那一幕幕就像针扎在我心上，我的腰似乎还能感受到巨痛……”

  “再来一世，我想这是个机会，帝师，何不选择放下，您能感受到，刘彻他是真心的吧。”

  李斯抬头，直视着嬴政，他当然注意到嬴政脸色阴沉。

  “真心，真心又如何，很重要吗，李斯，我看你是被吓怕了吧，是啊，毕竟你本来是高官厚禄，荣华富贵，一日跌倒，不得留下阴影……”

  嬴政有些残酷的笑着说。

  “你最好收起这幅样子，我原以为你是来跟我说你的那些治国方略又有了新的体会的。”

  李斯看着嬴政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，也没有退缩，伴君如伴虎他都习惯了。

  “臣恳请帝师大人不要再逃避——”

  话音未落，只听得大殿内一声巨响。

  李斯反应过来时，只感觉地面冰凉，他伸手摸了摸疼痛的地方，好像有血……

  他摔倒了，确切说是被砸倒了，他避闪不及，重心不稳。

  他忽然记起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候，一旦自己快要触及到那层心墙，天子之怒就会将他愤怒地驱逐 。

  “陛下……我，”

  “滚——”

  “帝师大人——！您一定要三思啊，人生在世，总有那么些东西弥足珍贵，您不要再错过了！”李斯感觉自己豁出去了。

  “滚——出——去——！”

  嬴政的怒吼响彻了整个玉局宫，宫内的仆人都吓得躲了起来，平日里这位主子就平静的吓人，没想倒生气起来更吓人。他们躲在一旁，瞧见那刚来的客卿捂着自己流血的头，满脸泪痕的出来。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去为他包扎伤口。

  直到他自己喊他们过来，一群人才散开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勇敢彻彻子快冲(˵¯͒〰¯͒˵)